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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0章 由他兒子給他披麻戴孝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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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劈啦”

匕首被打掉在地上,周廷昱將舒嫣華摟進懷裏的時候,仍然心有餘悸。

他緊緊的摟著舒嫣華,想要開口責怪她如此不愛惜自己,當看到她布滿淚痕的白玉臉蛋,那番訓斥又說不出口了。

他嘆息一聲,舍不得對她大小聲,只是無奈的道:“你做什麽?你當你還是舒家人嗎?你嫁給了我,早就冠上了周姓,是我周家的人,舒家的事,你作甚往自己身上攬?”

周廷昱知道,要讓華兒不在流淚,就只能讓大舅哥停止這舉動,他又轉頭看向大舅哥,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道:“大舅哥,夠了,大家都知道你的決心了。青雲,給大舅爺止血包紮。”

舒鴻煊自己削肉沒有皺一下眉,臉上還能帶著笑容安撫妹妹,等見到妹妹那番突如其來的舉動,卻嚇得臉色大驚失色,著急不已,幸好見妹夫眼疾手快阻止了妹妹,不然妹妹那一刀下去

見著在妹夫懷裏的妹妹充滿懇求的眼神看著他,舒鴻煊心下嘆息一聲,默認了讓青雲給他止血包紮。

舒二叔趕快蹲下去將匕首撿起來,抓得死死的,生怕又被這兩兄妹搶到手中。

舒嫣華見哥哥終於被青雲包紮了,心中放松下來,又眼巴巴的看著青雲,想等他給哥哥包紮完了之後,問問他哥哥的傷勢如何,會不會對手有影響。

周廷昱與她心意相通,一早就看出她在擔憂什麽,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,“放心,那傷勢看著可怖,其實並沒有傷筋動骨,只要養回來,對以後左手的運用沒有任何難題。”

不要看連白骨都露出來了,可真正會造成傷筋動骨的,並沒有,也就是看著恐怖一點,其實除了痛,沒有啥問題。

由此可見,大舅哥也是個心有城府之人,也沒有墨守成規,並沒有傻乎乎的真的要用傷害自己根基的代價還給那個畜生。

舒鴻煊任憑青雲給他包紮,他平淡的看向舒二叔,“二叔,請原諒侄兒的所作所為,也請您體諒侄兒這種煎熬的心情,只有這樣我才能對得住娘親。”

見二叔似乎要說話勸解,他眼一閉,身子就往後掉,被青雲一把接住。

嗯,反正他是不會黑那個人渣摔火盆的,也不想送他出殯,反正他暈了過去,就不信還有人敢在這種情況下弄醒他。

“哥哥!”舒嫣華嚇得面色蒼白,快步就走到哥哥身邊,抓起他另一邊完好無損的右手,著急不已的問道:“哥哥怎麽樣?會不會有事?”

“皇子妃,大舅爺失血不少,大傷元氣,現下暈了過去,需要好好養著才行。”收到殿下遞過來的眼色,青雲如是說道。

舒嫣華面色更是慘白,嚇得心焦如焚,突然感受到手裏被輕輕刮了一下,她眉目動了動。

再次認真的感受到兩次手掌心被刮,她的手就被周廷昱抓了回來。

舒嫣華放心下來了,現在這樣很明顯就是哥哥在裝暈。

舒鴻煊暈了過去,舒二叔嚇個半死,著急的詢問:“煊哥兒怎樣了?煊哥兒怎樣了?”

聽到青雲的話,舒二叔直接就轉頭吩咐姜氏:“夫人,你快去開庫房,把人參那些拿出來給煊哥兒燉湯喝”

說到這裏,他又搖了搖頭,恨鐵不成鋼的道:“怎麽請個大夫這麽久?先問問大夫,煊哥兒適不適合用人參。”

在舒二叔說了這話之後,周廷昱吩咐青凡:“去給大舅爺請個禦醫來看看。”

禦醫只負責陛下和皇後娘娘的聖體,就算是他母妃靜妃,沒有父皇點頭,也是不能叫禦醫來診脈的,他這樣說,就是讓青凡將侯府發生的事如實的告知父皇。

大舅哥削肉還父,與舒修和斷絕父子關系,在舒修和死了之後的情況下,肯定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。

如果舒修和還在世,他的惡行暴露了,大舅哥這樣做,非議還不會很多,可如今舒修和死了,一死百了,不管他生前做過多少豬狗不如的事,他終究是大舅哥的親生父親。

自古以來,以孝治國,無論做父親的有多不對,一個孝字壓下來,做兒子的也得受著。

在舒修和去世之後,大舅哥卻要跟他斷絕關系,通情達理之人、心中正義滿滿之人,對大舅哥的所作所為都會讚同。

可世間不乏愚孝愚昧的人,這些人為了維護父權的根基,一定會對大舅哥大肆評判,不管大舅哥的做法有多正確,反正做兒子的違逆父親就是不行,長此以往,父不成父,子不成子,父親作為一家之主,如果連兒子都鎮不住,又有何顏面可說?

周廷昱已經可以遇見之後大舅哥會受到多少非議和針砭。針砭評判大舅哥,就無可避免的會牽連到華兒,他又怎麽舍得華兒被那群愚孝之人評頭論足?

三人成虎,眾口鑠金,有時候言論能把一個人逼到絕路。

將此間事告知父皇,相信以父皇對大舅哥的喜愛,無論最後事態發展成什麽樣,只要父皇支持大舅哥,再多的言論也不可能逼迫大舅哥了。

這才是周廷昱的深意,在此間除了裝暈的舒鴻煊能懂之外,其他人因為兵荒馬亂的狀況,一時沒有理解。

舒鴻煊心中劃過一道暖流,妹妹這輩子,就算沒有他守護,也能幸福快樂的渡過這一生了。

舒嫣華聽到夫君讓人去請禦醫,緊提的心稍稍松了松,哥哥既然不是真暈,那麽就是他相信她,相信她可以應付接下來的局面,她不會讓哥哥失望的,哥哥的血不能白流,她會接手哥哥未盡的事。

更何況,有夫君在這裏,就是她最大的底氣。

舒嫣華再次看了一眼哥哥,稍稍轉了一個方向,面對著梅氏,見她目光呆滯,已經嚇得只敢躲在舒鴻文身後瑟瑟發抖,不屑一笑。

也就這點膽量了,真是出息。

她擡起頭望著舒二叔,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:“二叔,既然哥哥已經削肉還父,那麽,這人的出殯”

她指著棺材,冷冷的道:“就由他兒子舒鴻文披麻戴孝摔火盆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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